“朕见你在佛堂吃斋念佛颇为清苦，让你来商讨一下老七的婚事。”
对于皇后这个性子，景隆帝早就见怪不怪了。
“皇子婚事自由陛下。。。。还有明贵妃做主，我这个半身入佛门的人，怕是没什么高见。”
“你好歹也是一国之母，能不能不要如此胡搅蛮缠？？”
“那你就废了我啊，这个皇后不当也罢，想当的人这后宫之内多的是。”
皇后攥紧了手里的佛珠，语气也凌厉了许多。
对于这大吵大闹，景隆帝好像已经习以为常了。
旁边的明贵妃也是眼观鼻鼻观心，好似这周遭之事和自己无关一样。
“老七不反对朕给他赐婚，只是多了几个条件，你也不妨看看。”
王洪很有眼力劲的把一张纸递到了皇后跟前。
皇后连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，双眼微闭继续转动着手里的佛珠。
“这里边有边关大将之女，有士林大儒之后，还有商道巨擘姻亲，那小子眼光着实有些挑剔啊。”
景隆帝终于放下了兵书，背着手在殿内转悠。
“太年幼的不喜欢，相貌丑陋的也不要，委实让朕头疼了许久。”
“这皇帝的位子早晚要传给太子，太子这孩子什么都好，就是不够狠。”
“可是老七不一样，他眼里没有长幼没有尊卑，用王洪的话说，他对这世俗的权力没多大兴趣。。。。。”
一直静默不做声的王洪听到皇上提到了他的名字，心里一颤。
“。。。。朕觉得也没错，朕甚至觉得这老七好像对父子之情很是看重，对了，老七和太子的关系好像也不错。”
皇后手中转动的佛珠顿了一下，见皇帝没有继续说，又转动了起来。
这细微的停顿也被景隆帝听在了耳里。
背对着皇后的他，嘴角露出一丝轻笑。
就算你对朕再不满，事关你的亲生儿子，你总得上点心吧。
“皇帝这个位子不好坐，太子需要一个捉刀之人，你可明白？”
转过身，景隆帝霸气的眼神让明贵妃呼吸为之一窒。
就是这个眼神，让当初豆蔻年华的她瞬间就迷失了。
这一迷失，就是接近二十年。
皇后还是那副老僧坐禅的模样，却也终于不再转动那佛珠了。
“陛下这些话，有些人可不爱听。”
“哼，朕说话还要管别人爱不爱听？”
景隆帝又凑近了些许，轻嗅着皇后身上那熟悉又陌生的桂花香。
“皇后宫里那棵桂花树还在吧？”
“在。”
“好久没喝皇后亲手酿制的桂花酒了，有点想念啊。”
皇后眼神迷离，心神好似飞到了遥远的过去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良久之后，轻叹一口气。
“老七这孩子我也许久未见了，他对女孩的喜好如何我也是一概不知，又该如何替他做主？”
“妇人之见，朕刚才说的你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，回去吧，把名单带上，想好了再与朕说。”
皇后退下后，明贵妃还在。
“你觉得，哪家孩子适合老七？”
景隆帝说了许多话，有些口渴，接过王洪递上来的香茶，抬头问了一句。
“妾身不敢多嘴。”